幻想乡永远是过新年,腊月二十以后就忙起来了。博丽神社今年偶然的了香火钱,灵梦一时高兴,也就临时取消了年底的妖怪退治,悠闲地在神社里准备着祝福。爱丽丝送完了今年的人形,没有别的事,闲了下来,在神社看着灵梦忙这忙那。
微雪点点的下来了。
“唉唉,我真傻。”爱丽丝看了天空,叹息着,独语似的说。
“爱丽丝,你又来了。”灵梦不耐烦的看着她的脸,说。“我问你,你一切的不幸,不都是因为那本魔导书么?”
“唔唔。”她含糊地回答。
“我问你:你那时为什么要习上面的魔法呢?”
“我么?……”
“你呀。我想,你一定是走火入魔了,不然……”
“啊啊,你不知道那本书有多吸引人呀。”
“我不信。我不信你这么有自制力,真会如此着迷。你后来一定是走火入魔了,倒推说书吸引人。”
“啊啊,你……你倒自己读读看。”她笑了。
灵梦一边摆东西一边笑着,使她蹙缩得像一个核桃;巫女的眼睛一看爱丽丝手中的书,又盯住她的眼。爱丽丝似乎很局促了,立刻敛了笑容,旋转眼光,自去看雪花。 (更多…)
分类: 欲书不达
幻想乡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,神社里不必说,就连天空中也显出将春的气象来。蓝灰色沉重的晚云中间时时闪出子弹,接着一声钝响,是什么东西被击落的声音;近处的嬉闹可就更欢喜了,一张宣言的时间还未终了,空气中已闪耀着第二张符纸的光芒。这便是幻想乡的年底,热闹的妖怪退治是必不可少的。我正是在这一时间从睡梦中醒来的,虽说要去过年,然而大多数人都已去做新年的热身运动,所以只得暂时到白玉楼的幽幽子家里。她是我的朋友,比我年轻许多,应该称之曰“妹妹”,是一个挺能吃的死魂灵。她比先前并没有什么改变,单是又能吃了些,但也还未见发福,一见面是寒暄,寒暄之后说我“老了”,一番嬉闹之后即大谈其养生之道。但我知道,这并非她的本意,因为她主要还是谈吃。但是,她总是很快又饿了,于是不多久,我便一个人剩在客厅里。
第二天我起得很迟,午饭之后,出去看了几个朋友;第三天也照样。她们也都没有什么大改变,单是又长大了些;家中却一律忙,都在准备着“祝福”。这是幻想乡年终的大典,至敬尽礼,拜念神主,祝愿神主在来年一年中万事顺利的。煮饭,备酒,做新衣服,用心细细地准备。准备好之后,在食物和酒上横七竖八地贴些符纸,可就称为“福礼”了,五更天陈列起来,并且点上香烛,恭请神主来享用;拜的却只限于萝莉,香霖之类非官方设定的人物是参与不到的。拜完自然仍是放弹幕,年年如此,家家如此,——只要不是毛玉或杂鱼之类的,——今年自然也如此。天色愈阴暗了,下午竟下起雪来,雪花大的有阴阳玉那么大,满天飞舞,夹着烟霭和弹幕的子弹,将幻想乡乱成一团糟。我回到幽幽子房间里时,屋檐上已经雪白,房里也被映得光亮一片,极分明地显出纸门上贴着的大“春”字,魂魄妖忌写的;一边的对联已经脱落,松松地卷了放在塌塌米上,一边的还在,道是“春和景明事事顺行”。我又无聊赖的到角下的案头去翻一翻,只见一部似乎未必完全的《凤凰花开》,一部《东方无尘镜》和一部《广霍香少女事件簿》。无论如何,我明天决计要走了。
况且,一想到昨天遇到爱丽丝的事,也就使我不能安住。那是下午,我到魔法森林话过一个朋友,回来时,就在她家门口遇见她;而且见她瞪着的眼睛的视线,就知道她是一直盯着我走来的。我这回在幻想乡所见的人们,半兽们,妖怪们,改变之大,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:几年前金色的卷发,即今已显干涩,全不像十六七八的萝莉;脸上瘦了许多,白里带黄,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,仿佛是木刻似的,只有在她看着她的蓬莱人形时,眼中闪动着的泪光,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。她一手拿着魔导书,书面有些破损,颜色也已变得灰暗;一手拿着一件人形的衣服,也已破损不堪:她分明已经失魂落魄很久了。
我就站住,预备她来找我说话。 (更多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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